言三很焦慮，這份焦慮在不知道老太君看了江苒寫的東西什麽態度，以及沒有吩咐人讓沈懷郎出來的時候漸漸達到了巔峰，他想好了，打算直接救人。

還好，他遲了一步，在他打算行動的時候，老太君那邊的人把沈懷郎給送回去了，意思是讓他回去好好反省。

言三乘機偽裝成小廝接過了照顧的責任，順便就把是怎麽回事跟他說了。

“她寫了什麽？”沈懷郎聲音有些虛弱，這次是硬生生挨了。

言三只道沒看到，沈懷郎也沒繼續問，要知道直接從江苒口中便可以。

相比言三，江苒就稍微鎮定多了，沈懷郎回來的時候是暈著回來的，找了大夫把脈開藥上藥，江苒已經先一步把需要的藥材準備好，倒是沒耽誤一點功夫。

月亮慢慢爬上了柳梢頭，江苒坐在床榻邊。

沈懷郎醒過來的時候，就看到她趴在床沿睡著的樣子，小姑娘年紀還小，還沒有長開，但也出落的越發漂亮。他擡手幫她整理散於臉頰的發絲。

這次，她倒是盡心了。

可為什麽，總覺得不夠。

這樣觸碰不夠，這樣為他也不夠，還需要什麽，更深入一些的東西。

江苒睡的不踏實，再加上不是能睡覺的地方，臉頰上的觸感讓她很快就睜開了眼睛，對上的就是個沈懷郎深邃的眸底。明明是淺色的瞳孔，不知道為什麽卻染上讓人心驚的黑色。

“醒了啊，先把藥喝了，廚房給你溫著粥，我去端來。”

“恩。”小奶音聽話的很。

江苒堵著一口氣就不上不下了。

不好跟他計較什麽，先把該做的事情做了，不過還是遇到了麻煩。

“如果你不讓我給你上藥，讓丫鬟來？”她試探問，男孩子傷在臀上，的確有些礙面子。

沈懷郎繃著臉看過來，表情嚴肅，但耳朵尖卻冒了血色。

眼神倒是能唬人，江苒知道他是否定這個建議，她舔舔嘴唇，“要不……讓言師父來？”

“江苒！”

“在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懷郎最後嘆口氣，他並非真孩童，賣萌賣癡都可以，但有些事情他還是落不下面子，索性繞過，“把藥放著我自會用。”

不等她再勸，他轉移了話題，“你怎麽說服那老太婆的。”

這一打一鬧，他連敷衍的叫聲“老太君”都不願意了。

江苒把藥膏放在他身側，並未做隱瞞，“她們那樣放縱你的消息，無非就是仗著要跟你撇清關系的想法。你能撇清，但他院子裏還有別的孩子呢，那嚴家的人，當初沒被揭發的時候在卞城也是人物，那嚴瀝更算的上是掩飾的很好的公子哥兒，他現在是落魄了還留下了這麽一個不好的名聲，但當時可不，她們試圖冤枉你與他有首尾，可她貌似不知道他自己看好的孫子反而跟對方‘關系密切’，你說已經被我給打斷侮辱你的名聲重要，還是傳出來另一個‘消息’重要？”

“恩？他們真有關系？”

沈懷郎眸中又閃光，那是一種抓到了什麽可利用消息的模樣。

江苒低頭，微不可聞嘆氣，但最後到底沒說什麽，只是道：“我只是捕風捉影而已，看到過他們一起去花天酒地，老太君只是不敢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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